因果录 介绍世间的因因果果。

印光大师讲故事全集-004-言传身教篇

言传身教篇

归 净

青年于归净,受家庭熏陶,渴慕修行,发心出家,然而母亲说什么也不答应。他感到十分郁闷,前来请教大师。大师劝他:“既然母亲不同意,你就不适合出家。”归净争辩道:“我妈妈自己倒是吃素念佛,唯独不肯让我出家。”大师点头:“既然她长斋念佛,你就更应该将净土的道理、修持方法告诉母亲,将来你们母子好同生极乐啊。”小伙一心盼着清净修行,又问:“那我闭关修行可以吗?”大师微微一笑:“你没有必要闭关。”归净愕然,呆呆看着大师:为什么?大师解释说:“莲池大师说过,闭关是用来保养道心,而不是用来参学进修的。古来高僧闭关,是大悟以后的事。”原来闭关是这么回事啊!大师又说:“如果贪图安逸,与人隔绝,为自己方便,想要闭关,那是不可以的。所以,以你的才学,不妨做个私塾老师,或者替人管管账,挣点钱贴补家用。不过还是要认真读书,不能偷懒。”归净大受感动,当即跪倒求授皈依并求赐法名。

“这法名嘛,你原来的名字‘归净’就很好啊,古人说得好,纵然生到非想非非想处天,不如回归西方净土。要是不以极乐净土作为归依处,就只能象个贫穷的孩子,既不认识家乡,又不晓得思念慈父,漂泊他乡,越陷越深。”归净若有所思。只听大师说:“你不要左顾右盼,只管一心归去,才知道自性本来清净,还要去哪里求这个‘归’和‘净’呢?古人又说‘自是不归归便得,故乡风月有谁争。’归净归净,念念归于净!于归净,你听明白了吗?”

《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卷上-复于归净居士书》

《释门法戒录译文-云栖别钞-年少闭关》

我想出家

大师的众多皈依弟子中,不少人都向大师表达过出家的愿望,有的再三恳求,但多数被大师劝阻。也许有人不理解,大师自己千辛万苦、意志坚定地出了家,为什么不支持他人发心出家呢?其实,大师并非反对出家,而是观察各人不同的根机,结合对方工作家庭的实际情况来考量的。而且当时世道大乱,各地抢夺庙产,出家人遭到驱逐,大师劝阻,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护信众弟子的念佛修行环境。一些人认为出家生活清净,能一心办道;感觉家人是拖累,工作是负累,渴望出家修道。大师对出家的标准有二个:一是资质过人,二是发菩提心。在答复马契西居士、李苦实居士关于出家的祈请上,我们可以看出大师的一片大智慧大悲心的流露:人应当安守本分。你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妻子,应当脚踏实地,修十善业,决定可以带业往生西方,却打着出家修行的妄想,你怎么知道自己出了家,就有这么好的运气,给你专心办道?你不晓得出家有出家的事情,谁能什么事都不管?就算你真的出了家,又会有别的烦恼出现,到时你才发现,自己仍然不好修行。一句话:放得下,怎样都好;放不下,跑到哪里都不会好。

《印光法师文钞增广卷二-复马契西居士书五》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补-致李苦实居士书》

妙笔止净

许止净居士原是清光绪年间的翰林。民国二年学佛,专心修学净土。读了印光法师文钞,发觉大师是法门龙象,净宗泰斗,更知道观音大士为阿弥陀佛的辅佐,极乐国的智慧导师,于是萌生了朝拜普陀、敬礼观音大士、拜谒印老的想法。

许止净来到普陀,顶礼印光法师,把自己写的《礼观音疏》呈献印老。文中有“食廷璋之芋,克日西行”的句子,大师看出他还没有断除荤腥,故意问:“你吃素吗?”止净如实回答:“吃花素。”大师神色严厉地呵斥:“丢人现眼!你这样的大通家,还不以身作则吃长素,怎么能感化别人!”面对大师的厉声大吼,许止净欢喜接受,心悦诚服。

第二天,许止净上书恭请大师继续编辑《净土圣贤录》,自己发心协助完成,对于见面受到的严厉训导,更表示万分感激,赞叹大师名不虚传。大师看他知见纯正、文笔微妙,又虚怀若谷,实在是末法时代难得的人才,就命他编写《观世音菩萨本迹感应颂》。从此以后书信往来,交往甚深。止净执持弟子礼,请求大师传授皈依、赐予法名。大师仍以他的名字“止净”作法名。一九三六年在苏州报国寺,印光法师为止净居士授菩萨戒。许止净生平的佛学著述有《观世音菩萨本迹感应颂》、《历史感应统记》(一九二七年在沪应聂云台居士所请而编,印光法师校对印行)、《学佛救劫编》(应潘对凫老居士所请而编,印光法师校对印行),并辅助印光法师编撰《四大名山志》。

一九三八年五月,许止净居士避难庐山牯岭黄龙寺,之后大病不起,无法再执笔,同年九月初三往生,终年六十三岁。入龛时,身体柔软如绵,俨然如老僧入定。遗体留置寺里为念佛七日,依律火化,骨灰尚存黄龙寺中。

《印光法师文钞续编附录-德森法师-许止净居士往生记并颂》

凡是弘扬佛法的书,一概不可标示有版权。

如果标示版权,则弘法的功德,

还敌不过因示版权,而阻碍流通佛法的罪过。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卷一-复恒惭法师书二》

千里供养的宁居士

印祖的老家陕西,有一位发心慕道、修持净业的人,名叫宁志武,他早年皈依印光大师,法名德晋。德晋居士在乡里兴建了一个念佛道场,名叫敦伦莲社。日军侵华后,宁居士心系大师,先后不下二十次与大师通信,希望大师回归故里,宏扬净土。

宁居士经常给大师写信,又寄照片又附邮票,还不远千里寄来藕粉、葛粉之类的点心。经过长途跋涉,盒子与点心都被压碎,大师说他费钱又费事,自己并不爱吃零食,叫他以后不要添麻烦。怎奈他生性罗嗦,还想寄月饼,可邮局不让寄,无奈之余又在信上述说一通。大师笑他:“这种废话,你说它做什么。春天寄来的点心都碎得不成样,现在秋天还要寄,真是苦了自己又累别人。”不料宁居士又寄了一份糖果、粳米和小米给大师,可谓至诚供养。

之后他又寄去一百元,说是印一千本《达生编》,其中十元供养师父,十元作弘化社结缘,多下来的助印《印光法师嘉言录》。大师告诫他:“真不知你这账是怎么算的,我不是认为你不诚实,而是怕你在其他事上也会虚张声势。一百元钱,印一千本《达生编》和邮寄费外,还要扣除二十元,已经所剩无几了,还用得着说这种大话吗?我以书送人,从不敢说大话,唯恐他人说我骄慢。其他人这样,我也就不说了,可我看你是个认真修行的人,怕你白璧染瑕,这才不得不说。”双方鸿雁往来,宁居士每次收到大师的信,信纸都是大小不一的各类用纸。对此,大师告诉他:“我一向不计较,随便用纸写。这次用的是过冬糊玻璃的纸,扔了可惜,和知己写信,就用这个。”

宁居士体会到大师的苦口婆心,频繁来信求教。大师忙不过来,他就自怨自艾,说是自己不可教了,大师不理他了。大师不厌其烦地解释:“什么事都要我回信,只有你一个人还好,事实上何止你一个。你只顾口出怨言,却不体谅我年迈体弱,应接不暇。照你这样说,我就是累死,也来不及给你们写信,以后不要这么不懂道理。”

战火纷飞,听说苏州上空天天有飞机经过,还不时扔炸弹,宁居士担心大师安危,同时也希望他能回家乡弘法,于是一再礼请,甚至提出自己家中无人,愿不辞辛苦前来苏州迎接大师。大师劝他安住家中,为他寄去好几包书,再次提醒他少说空话,没事不要写信,大家都在死里逃生,哪还有闲功夫应酬。对于逃离苏州,大师推说自己年纪大了怕冷,棉衣棉被拿不动,一旦丢了又买不起,老了一步都走不动了,总之,大师告诉宁居士,不该死的总归不会死;倘若该死,自己宁愿被炸死,也不想颠沛流离多受冤枉苦。另外虽说头顶飞机常来常往,但每日持诵大悲咒,念佛念观音,要是这样还要逃跑,岂不被人耻笑。实则大师对自己的去留并不挂心,只是顾念弘化社的事务,知道一旦自己离去,其他人也会各自逃散,印经益世之事将被荒废,还会遭人藐视,轻慢佛法。大师认为自己虽无力制止恶人,但还有余力安抚善人,自己的去留,对于苏州百姓大有关系。最后大师慷慨陈词:“倘若大难临头,大家同归于尽,光与众人一同赴死,也算是随缘尽分了。”关于不离开苏州避难,其实大师在给谢慧霖居士的信中讲得更为彻底:“三界无安,西方极乐,只有那里可去,除此,我哪儿都不想去。”

《印光法师文钞续编-敦伦莲社缘起序、复宁德晋居士书、复念佛居士书》、《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复宁德晋居士书一、三、五、七、十、十一、十三、十八》、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复边无居士书一、复谢慧霖居士书二十九》

赈灾济贫

苏州报国寺附近有几十个江北茅蓬,一天遭遇大火,难民们大哭小喊,惨不忍睹。大师怜悯他们,调查受灾人数,有九十多人,于是给每人救济三块大洋。弘化社存款不多,把角子铜元全都凑了出来,一分不剩。管事的担心明天揭不开锅了,不料第二天,来了一个邮差,送来几百元汇款,这才解了报国寺的急。大师说过:“人家供养我的钱,总要替人做功德,决不存私款,免得将来死了,人家叫我是贪财鬼。”一九三六年农历九月,中国佛教会理事长圆瑛法师等恭请印光大师到上海护国息灾法会说法,前后共八天,规模盛大。法会期间,听说绥远战事紧急,灾祸惨烈,印光大师立刻将法会上一千多人皈依的香敬,计两千九百多元,全部捐出来。回到苏州,一下火车又去提款。大师一生不随便用钱,有了钱,不是用来印书赠书,就是用于赈灾救急。大师不收徒弟,不作寺庙住持,不留死后纪念,除自己穿衣外,全都用来作公益之事。他曾这样说:“光于死时,只随身衣服而已。”

《无锡佛教净业社年刊》、《文钞三编卷四-上海护国息灾法会法语》

克己奉公

捐建无锡三圣阁的丁仲祐老居士最初与印光大师仅限于书信往来,大师发心印《安士全书》,想到丁居士从事出版,特地找他来商谈出版事宜。丁居士估算后告诉大师,印一本需要一块银元。大师想了下说:“那就先印五千部。”丁居士听后楞住了,眼前的大师衣着寒酸,不象有多少积蓄。盘算一番后,丁居士自作主张,要印刷厂先印一千本,他想即使大师付不出这笔钱,这一千元自己也还承受得起。然而过了没几天,大师又捎信来要求加印五千本。丁居士又擅自转告印刷厂,加印一千本。这样反复加印,不到一个月,大师要求印的数量,已达到三五万本。丁居士觉得奇怪,到太平寺拜访大师,谈话间有军中要员前来拜见大师,志诚顶礼。大师告诉说,《安士全书》对于世道人心大有裨益,若肯随喜助印,功德无量。来人连连点头,当场从怀中掏出支票簿,填写一千元金额交给大师。丁居士这才知道大师的感召力有多大,才明白印三五万本书的确可能,并无半点夸张。

大师募缘虽然容易,自己却一分钱也不用,更不敢作欺因瞒果的事,布施的款项一旦指定用途,决不作任何变更。

《安士全书》印刷告一段落,大师要回普陀,向丁居士辞行,同时向他借二块银元作盘缠。丁居士表示:“弟子愿供养师父五元,不用归还。”大师执意不允:“二元足够了!”同时承诺:“我回到寺院后二三天内一定想办法把钱寄还给你。”丁居士说不过大师,只得敷衍答应。临行那天,丁居士忽然有事要同大师商议,赶到大师乘坐的轮船上,各个舱位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师父的踪影,最后在轮船的炉子间附近发现大师,那里狭窄简陋,空气干燥炎热。丁居士十分不解:“师父,这地方太委屈您了,您的路费不够吗?为何要选这样的位置?”大师淡淡一笑:“谁都觉得这儿苦,可它价格便宜,我呆在这里舒服得很哪。”大师回去后三五天,果然寄钱还给了丁居士。

《印光法师年谱-罗鸿涛-记丁居士谈印光法师琐事》

事必躬亲

有一年,印光大师在苏州道前街自造寺暂住。盛夏的一个黄昏,诸慧心居士前来拜访。大师正在园子里乘凉,从井里打水洗脸,诸居士连忙上前抢水桶并要求代劳。大师拒绝了:“我在普陀住了几十年,样样事情自己来,出家了哪能使奴唤婢,一副做官的派头。”说完继续弯下腰打水。天色昏黄,大师闭目片刻说:“我夙业深重,眼睛不好,只好常服清宁丸。”第二天诸慧心再次登门,带来了药丸,又请求师父为哥哥、儿子和朋友授皈依。大师欣然同意,当即在自造寺登座,说居士戒。说完,刘柏荪居士也来了,大家一同入席。柏荪启请大师定个日子,会同苏州某乡绅上莫干山避暑。大师一听,皱起了眉头:“我还是习惯住普陀,天气越热我越爱做事,天天摇着笔写信还来不及,哪有闲工夫,学人家赶时髦避暑?那位乡绅啊,我看他把《金刚经》随手放在凳子上,他也算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居然将经书看作闲书,我才不和这种人同行。”

《印光大师永思集-释大醒-拜识印光大师的因缘及其印象》

高风亮节

大师生活简朴,吃饭只求充饥,穿衣只求御寒。有人供养珍美的衣食,他不得已接受,转手就赠送别人;如果是普通物品,就交到库房,让大众共享。一次,大师要到扬州刻经处去印经,因为人地生疏,约高鹤年居士陪同。办完事回到上海,高鹤年要带他到海潮寺或玉佛寺挂单,大师不同意,对高鹤年说:“你的熟人太多,你陪我去,人家一定要客气办斋。你我都是苦人,何必苦中作乐,既花钱,又耗时。”高鹤年只得带大师找了一所最冷落的小庙住下来。

大师受请外出讲开示,由于年迈,腿脚不便,信众为他准备了轿子,他却从不肯坐,即使爬山也要驻着拐杖一步步走上去,他说自己是福薄之人,坐轿折福。一次,关䌹之居士打佛七,请大师作开示,大师答应在早课时分讲开示。由于早课天还没亮,走山路困难,关居士赶在半夜过后,特地雇了轿子去接,半路却见迎面人影晃动,走近一看,大师正步行而来。大家一再恳请,大师仍坚决不肯坐轿。后来,关䌹之居士请大师到家中应供,大师说只要买高粱馒头、炒豆腐渣两样即可。关居士无奈,只得在素斋席上另备这两样东西。

大师住上海太平寺时,一次,关居士去拜访,楼上楼下找不到他,最后在天井中找到了,原来他蹲在地上洗衣服。此时大师已经快七十了。在报国寺时,一次因为烧菜用的酱油稍好,他将明道师大加呵斥:“我等道力微薄,没本事利益别人,哪怕施主的一粒米,都无法消受,还吃什么好菜?”一旁的居士们看见大师如此自律,想着自己在家骄奢我慢的习气,惭愧得无地自容。

《印光大师永思集-高鹤年-印光大师苦行略记》、《印光大师永思集-乔智如-印光大师高行记》

果能生死心切,信得及,不生一念疑惑之心。则虽未出娑婆,已非娑婆之久客。

未生极乐,即是极乐之嘉宾。

《印光法师文钞增广卷一复邓伯诚居士书一》

反对立传

印光大师有一位皈依弟子叫马契西(契西是大师取的法名,本名静庵),性格好交游,喜欢张罗。大师多次对他进行劝诫,希望他改掉这种习气毛病,但马居士没有完全听进去,还是给大师惹了点麻烦。

民国十三年(1924年),马契西居士在青岛悦来公司,自作主张写了一篇《印光法师传》,其中有:“乃者去圣时遥,真修日鲜。宗教迷蒙,无禅无净。圣人不出世,万古如长夜,可不哀哉。唯我普陀山圣量上人世称印光法师者,为能中兴其盛。”把大师与古代圣人同列。大师知道后,回信极力呵斥,大师最不喜欢宣传个人的做法,要马居士把稿子毁掉。信中说:“人活在世上,应当安分守己,超越本分的作为和过分的赞誉,都将招来祸患,自取其辱。我只是一个庸劣的粥饭僧,你为何要替我立传?胆敢以 ‘去圣时遥,真修日鲜’这样的话,令我得罪于天下宗教知识,贤士大夫。你以为说几句好听话,我会很高兴吗?却不知以凡滥圣,罪不可赦。你也曾读过《楞严经》,怎么就不知道,犯大妄语的罪比起杀盗淫罪,要重上百千万亿倍。你这样乱来,不但你自己罪过得不得了,还令我现在遭受明眼人唾骂,将来受阿鼻地狱的苦报。请你快将稿件烧掉,以后不许再写这种东西。我只要得生西方,要传做什么?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留芳百世,要是不听我的话,你就是魔王眷属,我们从此断绝师徒关系。”

但是,马契西居士敬师心切,没有听从大师的劝告,继续散布《印光法师传》。民国十五年四月,他拿着自己写的《印光法师年谱》前去拜访大师,大师当场把传文撕得粉碎,极力呵斥,要求马契西永远不准再写这类东西。同年八月,大师因为催印《观音颂》到上海,在友人那里见到马居士油印的《印光法师传》,大师立刻拿回来撕掉。当时马契西也寄居在太平寺,大师对他说:“你这样恭维我,比拿刀杀我还要严重百千万倍。”再次嘱咐他千万不要流布,但是马居士早已把稿子寄到《海潮音》登报了。过了一段时间,潘对凫居士寄来《印光法师传》,大师以为才印不久,还能收拾,赶紧让徐蔚如劝潘对凫全部焚毁;同时又要求上海居士林、净业社发表声明,以免不明真相的人以为马居士是按照大师自己的意思而作的传记。马契西也在《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上刊登了忏悔启事。

然而传记已经广泛流传,不可收回了。大师对潘对凫居士说:“这是我过去世造的业啊,只能怪自己,怨不得别人。对于马契西的行为,我不想再计较;阁下印的传记,也随你的便,烧掉也好,流通也好,我不怕别人骂。骂的人越多,我得到的利益越大。这事不是我要做的,我却因此挨骂,因此定能消业障,增福慧。所谓君子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无论贫贱富贵、患难平安,都一样安处,宠辱不惊,凡事逆来顺受,无论身处何方,都能逍遥自在。”

大师反对立传,只愿默默无闻,只求西方极乐,完全不在乎尘世的功名,完全不介意个人荣辱得失,清净淡泊,安心办道,值得我们对照检查,学习效仿。——编者按

《余会心-不务虚名安本分,反对为己写传记》

少管闲事

马契西居士对佛法深信不疑,对印光大师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为大师立传,被大师狠狠批评了一顿。针对他到处管闲事,喜欢张罗,朋友又多,大师提醒他:“这实在是修行的一大障碍。你才二十多岁,就这么喜欢结交朋友,整天东家长、西家短,哪儿也少不了你。日后若学出点名堂,必定忙得屁滚尿流。劝你还是定下心来,管好自己就行。”

话虽如此,马契西是个能人,又有一副热心肠,要他不管别人的事,办不到。他终于忙得体力透支,头昏眼花,浑身乏力。大师痛惜地说:“你再不自重,这样下去会吐血,轻了变成废人,重了连命都保不住。修行人要息心静养,你不是名叫静庵吗?怎么不安安静静地,整天没事找事,弄得一切人讨厌。你要是病了,人家还会说你学佛修行,不但无益,反而受害。一般人无知,怪罪佛法,诽谤阻碍,断人善根;却不知归根究底,是由于你不肯按照佛的教诲,守住本分,扎实修行所导致的。你的病完全是你自己造成的,还不赶快改过,摄心念佛?”怕他还是不肯改,大师发下狠话:“你要是不听,我就与你绝交,日后相见,只当不认识。”

《印光法师文钞增广卷二-复马契西居士书六、七、八》

圣量会的取消

民国十九年,大师听说家乡旱灾,拨出一千六百圆赈灾。来年正月,有族人专程去苏州报国寺拜望大师:“本村保长私自动用赈灾款一百六十圆,在属于您的三分祠堂内盖了个学堂,名叫‘印光学校’;又在祠堂新盖了三间房,叫什么‘圣量会’,附近两个村子开会议事,都在这圣量会。”大师听了,大为叹息:“啥时候咱们村多了这种规矩?他们抽出我赈灾款的十分之一,在我的祠堂盖房子,喝酒论事,还说房子是他们自已盖的,叫圣量会!居然想得出用我的法名来命名。我捐了一千六百圆,却弄得东西两村占去本族祠堂,我的罪过大了!”大师立即又拿出二百圆,写信给村保长、乡绅及本族叔伯兄弟:“这钱给你们另外盖房子用,请立即取消圣量会,所盖的三间房归祠堂,除了继续让两村学生读书,其余一概不许。否则,我只有以死谢罪!”得到消息,大家一致拥护并决定将带回的二百圆用作学校基金。大师知道后说:“幸亏及时纠正,不然,圣量会将变成人们喝酒吃肉的地方了!”

《沈去疾-印光大师年谱》

万丈高楼平地起

大师初出家的一天,有事到一个居士家里,那家人全家信佛,婆媳两人和三四个儿女,在同一张长供桌上,每人各供一佛,各占一块地盘。媳妇烧香供水掸灰,只管自己佛前的一段,看见婆婆那块有灰,也不帮着掸一掸。大师见了十分痛心,对这家的媳妇指出:“作为媳妇,你应当孝顺公婆,与家人和睦相处。佛教包括世间和出世间的一切法,建万丈高楼,必先打下坚实的地基,学佛者也是这样,要先做一个世间善人,才能学出世间法。否则父子兄弟夫妇之间都不能如法相处,又如何进一步修出世间法?”

大师观察到有人教导初学者学佛,却不注重因果伦理,致使那些有所修持的人,在伦常方面做得不到位,使缺乏了解的人毁谤佛法。大师发愿,将来弘法一定要纠正这个问题。后来大师的基本教义就是: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真为生死,发菩提心,以深信愿,持佛名号。第一句就讲敦伦尽分,令人先作好世间善人贤人,提倡因果,再加上诚敬的心,进而修行净土念佛法门。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复屈文六居士书二、卷三复李圆净居士书一》、《安养净舍-印光大师故事》

教育子女

某皈依弟子经常到寺院,请经书回去送人结缘。这一天他又来了,大师叫住他:“你有这份心很好,请佛书送人的确是件好事,但有一件事,比请书送人更为要紧。” 弟子不解地看着大师,还能有什么呀?大师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教育好你的儿女!儿女教育得好,功德比请书送人还要殊胜。现在世道不好,人心险恶,都是大家没有教好子女。你可不要忙来忙去,惟独疏忽了教育子女!许多人生不出孩子求菩萨,一旦喜得贵子,只顾百般宠爱,把孩子养成一个废物。溺爱子女,害处超过杀子女,杀了不过一死而已,没有家教的孩子,造作恶业,最终堕三恶道,这种痛苦比起一死,可要严重千万倍。”

然而不少人认为,自己爱孩子出于天性,大师就说:“既然世人爱子女的爱病,根本断不了,干脆就以此爱作为原动力,要使子女在世做个正人君子,身后往生净土,这爱就是以世间凡情,成就出世间圣果。”

大师还说:“学佛之人,必须尽好自己的本分,其中又以父母的职责最为难尽,很多人溺爱孩子而不注重教育。儿童从小就要告诉他因果报应以及做人的道理,养成好习惯。不然,很容易养成坏品质,轻则忤逆不孝,重则杀父杀母,这些从根本上说,是父母对孩子从小管教不严。世间最大的功德,莫过于善教儿女;世间最大的罪过,莫过于不教儿女。人人善教儿女,天下自然太平;人人不教儿女,天下必定大乱。所谓天下不治,匹夫有责。”

《印光大师纪念文集—追忆十年前的师训》

《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卷上-复张云雷居士书》

《印光法师文钞增广卷二-复永嘉某居士书九》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卷一-复张佩芬慕兰居士书》

摄受二十年,谆谆教诲,

苦口婆心,痛往昔深恩未报;

恭承千万语,念念不忘,

铭胸刻骨,愿从今尽力追随。

《印光大师永思集-挽联-了然》

忍辱求和

大师小时候,每年秋收过后,村里都要演戏酬谢神祗。由于人小个矮,年少的他趁着戏还没开演,背了条椅子,放到前台中央,等待看戏。还没等坐稳,耳边传来粗暴的声音:“这椅子是谁放的!”“我。” 话音刚落,来人就抽了他两个耳光,“咣”地一声,把椅子扔得老远。孩子顿时头皮发麻,眼冒金星,回到家忍着痛,没敢告诉父母,怕父母爱子心切,引起纷争。从此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长大成人后,赢得众口称赞。一天,当年欺负他的人迎面走来,满脸堆笑:“来来,请到在下家中一坐。”大师笑着答应了。

大师从未向人说起此事。直到后来,为了教育一个怄气的弟子,才往事重提,教导说:“你也不小了,应该学学做人的道理。‘忍’这个字,没听说过吗?当年我好像是个弱者,可是弱也无妨!我的忍辱换来了和平。希望你学我的弱,不要将‘竞争’二个字奉若神明。”

《印光大师永思集-彭孟庵-印光大师轶事二》

调教幼僧

在陕西南五台山,印光大师的一位同参法师有个小沙弥徒弟,顽皮捣蛋,玩香棍,爬院墙,什么调皮事都干,谁都拿他没办法。他的师父实在没辙,一天,找到大师说:“印光师,我这个小徒弟实在是太顽皮了,我们都没法管教。您是读书明理的人,麻烦您帮忙管教一下吧。”大师说:“好,您把他送过来吧。”这位师父就把小徒弟送到大师所在的寺院。大师身材魁梧,相貌端严,自有一股不怒而自威的气势。大师当场严肃指出小沙弥的过错,小沙弥一听,心虚得很;又听师父交代,自己今后将由印光大师教训,当场就面无血色,吓成一团,没办法只好歪歪扭扭来到大师面前,大师和颜悦色地说:“你可不要不听话呀,倘若不听,我可不会轻饶的。”小沙弥唯唯诺诺,大师将他带回。

小沙弥到了大师这里的陌生环境,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毕竟没吃过苦头,不出一两天,老毛病又犯了。大师把他叫过来准备打手板,告诉他犯了哪条规矩,不许动,也不许哭。香板刚举起,小沙弥就逃。大师严厉地说:“这是第一次,不罚你,再逃定罚不饶。”说完打下去,小沙弥忍住没敢吱声,老实地站着,象根木桩似的一动也不敢动。这以后半年之久,大师不需要高声说话,小沙弥都能听话守规矩,从前顽皮胡闹的毛病完全改过来了。

众僧对此深表佩服,大师说:“我无非是先把道理给他讲清楚,然后严肃纪律罢了。老师对学生生气,哪能气到怒不可遏的程度呢!不过略现严厉之相,让学生害怕就行了,再怎么严厉,也不过是让学生害怕而已。关键在于平时的教育要严格,老师要一身正气,言语举动毫无苟且轻佻,学生自然不敢放肆。如果平时不注重威仪,甚至与学生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等到学生调皮的时候,老师就是发怒到气死,对学生又有什么用呢?因此,关键是老师自己作好表率,才能以德服人。”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卷四-复卓智立居士书》

《余会心-印祖故事-调伏幼僧守规矩,面对学生勿暴怒》

小虎“格心”

著名画家张大千的二哥张善子也是一位全能画家,他善于画山水、人物、走兽,张善子早年的《八骏图》、《五牛图》,皆是名扬四海的作品。

出于绘画上观察、描摹的需要,张善子曾经养过一只幼虎,但不久夭折了,张善子深感惋惜,后来,朋友送了一只小老虎给他,张善子非常高兴,特地赶到武汉将小老虎接回苏州网师园,精心喂养。这只小老虎很通人性,白天不离张善子左右,晚上就在他床下睡觉,看见的人无不提心吊胆。张善子与张大千兄弟二人在网师园对虎作画,传为画坛佳话。陈散原后来写诗相赠:“二张画虎冠时名,画虎兼资养虎成;视以善心无异类,愿推仁术问苍生。”

小老虎虽然和主人朝夕相处,亲昵非凡,但有时张牙舞爪,也会吓客人一跳。张善子的朋友王䓕居士是印光大师的皈依弟子,他把张善子的事情告诉大师,大师说老虎野性难驯,恐怕终究会伤人。王居士请求说:您老能否给老虎授一下皈依。大师同意了。过了几天,王居士陪同张善子及其子女,带着老虎和一条狗一同来到苏州报国寺。大师在关房窗口看到,狗还欺负那只小老虎,张善子的儿子和女儿都可以抚摸老虎,跟老虎玩耍。他们还带了一个洋铁罐,有时老虎不听召唤,就用洋铁罐的口对着老虎吓唬它。张善子说明来意,把小老虎牵到关房窗口下,大师以手摩虎头说:“你如今与佛结缘,我为你证明皈依三宝,赐法名为‘格心’。从今以后你要降伏凶心,不可害人。”

小老虎自从皈依之后,性情更加柔伏,不久就死去了,众人认为小虎是得到大师慈力加被,已脱离畜生身,安生善道。大师认为这件事不值得称道,他说:“这老虎是人家从小就养的,哪里是我能伏虎!我何德何能?你们不要没事找事。”对于张善子养虎画虎的做法,大师也不赞成,他认为,张善子为了养这头老虎,每天都要喂它吃牛肉,一年下来要吃掉二头多水牛,实在是玩物丧志,加上给老虎吃牛,又造下杀业,大师希望别人劝劝张善子,用素食喂养,不要再给老虎吃牛了。又叹息: “张善子天天画虎、亲近老虎,这样下去恐怕来生要投胎作老虎,真是可怜!”

佛法揭示是心做佛,是心是佛;心做众生,心是众生的原理:宋代大书画家赵子昂因为画马,整天揣摩马的形象。一天,他躺在床上居然现出马的形象,把夫人吓坏了,此事成为佛教界广为流传的一则公案。由于赵子昂信佛,明白一切唯心造的道理,从此,他再也不画马了。

从画虎、画马的公案中可见,虽然各人都有兴趣爱好的自由,但还是要有智慧选择,不能一味地讲求自己喜欢,该放下时还得放下。对于有心修学净土,希望出离生死的人来说,就更应当少攀缘,多念佛,多系缘佛的境界,所谓“心作佛,心是佛”,才能与阿弥陀佛心相应,得以往生西方净土。——编者按

《印光大师永思集-王䓕-予与印光大师之因缘》、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卷一-复许焕文居士书二》、

《余会心-凶心尚在当慎之,老虎皈依名格心》

吃 肉

一天,一位父亲牵着小儿的手,前来皈依。大师微笑地看着孩子问:“你喜欢吃肉吗?”孩子点头:“喜欢。”大师一把抓住孩子的小手,将他的手指塞到他嘴里: “这个肉很香啊,你吃吃看哪。”小孩拼命挣脱,口里喊着:“吃不来,吃不来。”一旁的父亲看得目瞪口呆。大师说:“你晓得自己的肉不能吃,那为什么其他动物的肉却吃得下呢?你现在吃他,他将来吃你。那种被吃的痛苦,比你吃自己的肉,要难受千万倍!”孩子吓得说不出话来。

大师回头望着孩子的父亲说:“圣人教导我们,己所不愿,勿施于人。可怜世人弱肉强食,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不觉得杀生吃肉有什么罪过。看见有人不吃肉,还嘲笑他迂腐迷信,却不想想自己有朝一日变成鸟兽鱼虾,被人猎捕,要杀了吃,这个时候,他是否还觉得,自己被杀被吃天经地义,自己身为鱼肉就应该被人吃?他还能欢喜被人填肚子吗?”“不会不会!”父亲连连摆手。“那么,他是否会怀恨在心?”“嗯!恨!很恨!”孩子使劲点头。大师继续开导:“假如这时候来了个戒杀放生,自己又不吃肉的人,劝大家不要杀他,愿意出钱买了放生,他心中还会认为这是迂腐迷信吗?还是感激救命之恩,终生难忘?如果能够设身处地反复多想想,我想,大家恐怕宁愿吃自己的肉,也不肯吃众生肉。”

《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卷下-放生杀生现报录戒杀放生各文合编序》

众生我执坚固难破。

这个色身,地水火风四大所成,却妄执为我。

这种执着,象油倒进了面里,再也分不出来。人一旦死了,被火一烧,就化为灰烬。

生者死者,都应该由此悟到四大假合之身非身。

《印光法师文钞增广卷四-普陀法雨寺化身塔记》

富贵人断荤

一天,老翰林魏梅荪见了大师,不无惭愧地说:“佛法我也相信,佛也肯念,师父您的文钞也看过。可我就是吃不来素,一顿没肉,吃饭就没有滋味。”大师叹道: “你呀,真是富贵人的习气改不了啊!倘若真肯发心吃素,哪怕什么烦恼障碍。你回去多读读文钞中的《南浔放生池疏》,保管你再也不吃肉食了。”魏梅荪表示愿意试试。回去后认真阅读文钞,果然不出两月,思想就转变了。适逢自己六十岁生日,他怕不办荤菜有碍人情,就独自前往金山寺过生日,回家后就正式吃长素。来年又倡办了法云寺念佛放生道场。魏居士对慈善事业倾注了大量精力,设立慈幼院,每年施粥。鉴于战事不断,他收养了成千上百名老弱妇孺在法云寺避难,搭建了几十间草棚供她们安住,为她们熬粥。战事结束后,按各人路途远近,发放路费让她们回家,只是要求她们每天饭后念佛念观音。如此经历多次打仗,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受伤,也没人生病,难能可贵。

《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卷上-复卓人居士书》

吃素因缘

无锡人袁德常的母亲一生信佛,创办锡山第九莲社近二十年。袁德常本人则无肉不欢,杀生吃肉,作为读书人,他还喜欢谤佛。后来,袁德常得了一场大病,得遇丁福保、周雪禾等大居士劝导,于谛闲法师座下皈依三宝,印祖也开示他:“你从前迷惑造业,幸而宿有善根,入得佛门,这真是莫大的侥幸。今后要多行善事,从心地上体会佛法,不再起恶念。令念佛之心,与自利利人之心,从不间断。”大师问他吃素吗?袁德常回答说:“我逢初一、十五以及佛菩萨圣诞日吃素。”不料大师大声呵斥:“嗬!这也可以算吃素啊!你信念佛吗?”袁德常赶紧回答:“信。”“既然相信念佛,就是觉悟的人了。你晓不晓得中国乱到这个地步,都是由于杀业所招感。作为觉悟之人,你竟然还要吃荤造杀业,中国到什么时候才会太平!赶紧吃素,你们家里的人都要吃素。”袁德常听得虚汗直冒,从此发誓吃长素,不到一年,家中男女老幼全都吃素念佛,袁德常多年的病也一下子好了。

袁德常的弟弟袁保坤在南京下关的上海银行任职十多年,从不信佛。一次,弟弟回家探亲,在袁德常的劝说下,对佛法生起信心,特地到苏州皈依印祖。回南京后,也开始吃素念佛,但出外应酬,就有荤吃荤,有素吃素。一天,宴席中有熊掌,袁保坤胃口大开,心想反正随缘,难得的美味,吃了再说。第二天,他的耳朵就痛起来,越来越严重,又红又肿,日夜疼痛,坐卧不宁,遍访中西名医,吃什么药都没有效。十天后,袁保坤抱病回家,无休止的剧痛,令他欲哭无泪。袁德常劝他向佛堂礼拜忏悔,他答应了,可不管怎么努力也拜不下去。家中除老母外,全体跪在佛前磕头忏悔,又给袁保坤服下印光法师加持的大悲咒水,当夜,袁保坤安详入睡。第二天,身上的红肿渐渐退去,一连三天求佛,病居然好了。袁保坤立即回南京,同事们非常吃惊。从此他更加相信佛法,竭力行善。袁德常全家深受佛恩,特地将此事说出来,希望大家都能发菩提心,吃素念佛,同生极乐。

《无锡佛教净业社年刊第四、五期合刊》

大师赠药方

鸦片原是一种两年生的草本植物,叫罂粟,椭圆形的叶,花朵很大,色泽鲜艳,花开的时候,香气扑鼻。罂粟的果实液汁制成白色粉末,就是鸦片,本来是一种药材,具有止泻、镇痛、麻醉等作用。过去鸦片进口,一直作为一种药材征税。十七世纪,吸食鸦片的恶习,从东南亚传入中国。此后,逐渐流行用烟枪点火吸食鸦片—— 俗称抽大烟。长时间吸食鸦片烟的人,面黄肌瘦,就像大病一场的样子。鸦片的烟瘾异常强烈,吸食它的人几乎无法抵抗,一到烟瘾发作,一刻也等不了,如果找不到鸦片烟,比死还难受。鸦片能使各种体质的人都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完全是一种慢性杀人而又看不见血的毒药,印光大师称之为“贴骨烟患”。辛亥革命后,鸦片并未随着清王朝的覆灭而消失。民国初年,政府虽然提倡禁烟,但因军阀混战,鸦片仍然泛滥成灾,仁人志士无不千方百计希望铲除鸦片烟害。

民国六年,天津实业家陈锡周居士来法雨寺拜访印光大师,大师感慨国家穷困、人民苦难,已到极点,尤其烟患严重,为此深感遗憾。陈锡周居士告诉大师,自己过去曾经吸食鸦片,烟瘾很大。后来从一名老中医那里得到一个方子,按方子服药后,不久就戒断了烟瘾。大师听了,非常欣慰,也很钦佩,因为鸦片烟瘾是很不容易戒断的,大师嘱咐他下次把戒烟方带来。第二年,陈锡周居士又到普陀山,带来了戒烟神方,印光大师令人抄录下来,以便随时送给需要的人。大师觉得自己僻居海岛,不与人交际,虽有药方,难以利人,就想办法向弟子、朋友广泛介绍。又开一张给法雨寺副寺,请他送人,副寺在俗家时做过生意,交游广阔,大师希望他普遍流传。

有道友从哈尔滨来,说当地大开烟禁,但也有不少人虽决心戒烟,却苦无良方。大师听了,立即把戒烟神方寄去,请他们辗转流通。几个月后,哈尔滨来信,称寄去的药方非常灵验。副寺和尚也说,自己有个朋友汪蟾清,他的妻子曾为了缓解病痛而抽烟,后来想戒烟,也吃过药,总是不能断根。只要一停药,烟瘾、胃气病马上一起发作。得到陈锡周提供的方子后,只服用一帖,病就好了,烟瘾也从此断根。汪蟾清的儿子开了家汪李济堂药店,特地印了方子送人,并按照药方制成丸药和药水,在自家各药店出售。大师要来二百张方子,凡有来信的就附寄一张药方赠送。同时,大师还劝请全国各地有经济能力的居士排印流通,长年登报,让大家都知道,帮助烟民成功戒烟。大师指出,这也是救国救民的一项举措。

《印光法师文钞增广卷二-与徐蔚如居士书四》、《余会心-贴骨烟患尚未除,大力流通戒烟方》

大师登广告

随着日军侵略,各地硝烟弥漫,民不聊生。大师深深悲悯苦难同胞,特地赶制了“普劝全球同胞,同念观音圣号”的广告,寄往上海《新闻报》、《申报》等各大报馆,要求刊登十天,并提出:国难当头,举国上下,都要一心念南无观世音菩萨,以祈求战事快快平息,人民得以安生。大师警告同胞:当今战事的酷烈,已是前所未有;往后武器将更加精妙,百姓生活会更苦。因此无论男女老幼,都应当念佛求生西方,才不至于生生世世遭受这种患难。由于战事吃紧,报纸刊登好了却发送困难。大师又请印刷厂加印劝念观音的单张传单五十万份,准备邮寄到全国各省佛教机关,终因战乱停印。大师希望战事平定后接着再印。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卷一-复宁德晋居士书十七》

拟建道场的因果

距离苏州不远的无锡,因两地交通便利,前往苏州皈依印光大师的人日益增多,弟子们纷纷结集修持,无锡佛教净业社得以成立。一开始,净业社没有固定场所,给大家修行带来不便。根据大师指导,当地积极筹建西方三圣阁,却因战事不断,因缘暂未成熟,没能成就。

民国二十七年春,袁德常居士赶赴灵岩山拜访大师。大师开口就问:“城中的古观音堂怎么样了?”“回师父,观音堂周边三面均毁于战火,只有观音堂奇迹般保存下来。”大师点头。大家都记得,曾经有人在观音堂门前开肉铺,经大师出面,鲁老居士调停,肉铺终于停业。这时,却听到师父大声呵叱:“你们不要以为三圣阁建不成与自己无关,你们的因果也不小!”(三圣阁如能建成,大师本打算指定德森法师前往常住指导。)袁德常回去后深深忏悔,挂念心中。大师往生后不久,三圣阁建造的机缘成熟:丁仲祐老居士将宅基地捐助净业社作社址,众人重新兴建三圣阁。不到一年,一个庄严的净宗道场,赫然成就。

《印光大师纪念文集-大师与无锡之三圣阁》

求生志向

民国十七年,上海有一位皈依弟子,请大师到他家吃饭,席间说起,他家有个亲戚,学佛多年,学问不错,也有五十开外了,于是请来见面。大师劝那位亲戚说:“你年纪大了,赶快念佛求生西方。”她竟然说:“我不求生西方,我要生娑婆世界。”大师摇头:“你的志向太下劣了。”她辩解道:“我是要即身成佛的。”说着,挺直腰板。大师严肃地向她指出:“你这样的志向又过于高尚了!为什么清净世界你不肯求生,偏要选择生在这个浊恶的世界?要知道,即身成佛的道理是有的,可现在没有这样的人,况且这也不是你我有能力办到的事。你不把求生西方当要紧事,就辜负了佛的大恩。”大师又回头告诉大家:“要想利他,先须自利。人往往自作聪明,想要救度众生,却不知生到西方才能弘法利生。世上总有一些不自量力的人,往往将菩萨才能做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任务,却不知自己还在苦海中未能出离,又怎么能普度苦海中的众生!”

《印光法师文钞增广-与心愿居士书》

《文钞三编-复志梵居士书三、由上海回至灵岩开示法语》

悲悯囚徒

应定海县知事陶在东的建议,大师被推选为江苏监狱感化会名誉会长,多次对囚犯宣讲佛法,劝化他们改邪归正,回心向善。章道生因犯案被判关押十四年。大师鼓励他,牢狱是逼人出苦的道场,要是不入此狱,恐怕每天还在追名逐利,将自己的真心遗忘,如今倒要庆幸能有这么长的修行期,可以不问家事社会事,专一办道。等到期满出狱,俨然脱胎换骨,还可以帮助亲戚朋友。大师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世间祸福,相互伏倚,关键在于人是否善用其心。你要将这次的牢狱之灾,当成修行的好机会。你说监狱是恶道,未免有些过头。古代的监狱那才叫苦不堪言,如今的监狱,简直和闭关一样,受什么苦?那些虽不在监狱,却终日奔波劳碌,仍然衣食无着的人,不知有多少。人若知足,牢狱就是福堂;若不知足,即使富贵,也象每天在地狱里头。”

章道生受到感动,求授皈依。大师为他寄去《观音颂》等书籍,嘱咐他将多余的书赠送监狱长官以及对佛有信心、通文理、能恭敬三宝的囚犯,同时提醒他:“虽说有了这些书,你还是要以念佛念观音圣号为主,不可以只看不做,否则就象对着饭菜,光看不吃,是喂不饱肚子的。”大师为他取法名叫慧诚,解释说“诚”是一切道之根本。

慧诚居士皈依后,很久都没有和大师通信。大师挂念他的道业状况,主动写信问他近来的修持,又为他寄去新印的《文钞》和《寿康宝鉴》,告诉他将来刑满回家,可以帮助亲戚乡里。慧诚回信说母亲卧病多年,自己写出许多经佛礼拜,却无济于事。大师责问他为什么不念佛来消除母亲的罪业:“要是你诚心礼拜持诵,你母亲的病还不好,我就应当瞎眼,天地当易位,日月当倒行。”大师更一针见血地指出:“我就是怕你对这个‘诚’字,不能领会,才为你取法名‘慧诚’。你所谓的诚只在笔上,不在心上,若真在心上,决不至于认真修持还没有效果。你若真心发愿,愿意活着做圣贤之徒,死了生极乐世界,就必须抛开虚情假意,认真作实事。说到就要做到,做不到就不要说。倘若能生大惭愧、大怖畏,痛改罪过,如剜去毒疮,决心纯洁如守白玉,则往生西方万无一失。”

大师痛心地指出:“发露忏悔是佛弟子改恶迁善的关键。‘悔’这个字,要从心地生起,心中没有真忏悔,嘴上说没用。譬如只读方子而不吃药,病是不会好的;若能依着方子服药,病自然会好。假如志愿不坚定,三心二意,则修行徒有虚名,不会有实际的效果。”

为了挽救他,大师更是肝胆相照,悲心彻底,下面一席话,虚伪傲慢的人听了,会皱眉头起烦恼;善根深厚、真心修行的人听了,会感动得无以复加。因为爱之深,责之切!——编者按

大师是这样说的:“这些年你给我写信,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的错误。考虑到你还是肯发心修行,我一直既往不咎,与你通信送你经书,期望你作圣贤人,得生极乐国。谁知你只做表面文章,还以为不曾欺骗别人,说什么曾静坐三年,颇有心得,这话令我痛心!真能这样,你哪里还会一错再错?这么多年来,你自己的眼睛耳朵,都看得听得清清楚楚,却还想欺瞒我。看到这封信,如果能痛改前非,还不算晚。否则我与你永远绝交,随你道学高超盖世,再也不会干涉。大丈夫为人处事,要顶天立地,否则禽兽不如。”

大师再次给章道生寄赠经书,愿他终身带在身边阅读,还寄去《安士全书》等书,以备他家中的叔伯弟兄看。其实在大师心中,视一切众生犹如赤子,他曾说:“无论一个人已往的罪如何深重,只要能志心忏悔,改过迁善,自利利他,切实修行,罪障将如雾消散,自性光明如天空般开朗。”

大师也曾对高邵麟居士这样说:“要想学佛了生死,必须惭愧忏悔、止恶修善,就是要能够承认自己的过错,勇于改正。人只要能认错,错误就会减少,本性就能恢复,这才是克制私欲习气的实际行动。学佛之人,即使持斋又自我警策,向善之心也很真切,可还是必须脚踏实地,尽力去做,否则就是妄语中的妄语。佛的教诲,真正理解尚且不容易,做起来就更难。世间多少聪明人,都是只说不做,虚度一生,犹如进入宝山,空手而归,令人痛惜。”

《印光法师传略画册》、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卷三-复章道生居士书一、三、四》、

《印光法师文钞增广卷一-复高邵麟居士书四、复周智茂居士书》、《印光法师嘉言录-三、示修持方法-丙-论存心立品》

慧佐之死

年轻聪明的慧佐病死后,关于他的死因和走时的瑞相,大家众说纷纭。对此,大师一针见血地说:慧佐之所以夭折,要怪他的父母。作长辈的不知道教他节欲保身,却早早为他张罗娶妻,更不对他讲明节欲的好处和纵欲的恶果,新婚夫妇只晓得纵欲快活,哪知道这样伤身害命。慧佐得病后仍没有把妻子送回老家,以致他卧病一年多,最后一命呜呼。可怜他临终前见到妻子,还禁不住动淫欲心,不得已只能咬自己的手指来克制。

天下类似的事情多得很,大师又举了二个例子。宁波一弟子家境贫寒,父亲早亡,只得出门学生意。此人善良淳朴,但因十五六岁就娶妻,身体受到戕害。他在上海的一家绸缎店管账,有朋友劝他住到普陀山法雨寺,调养几个月,果然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复原。他母亲却按捺不住,找到那位介绍上山的朋友大吵大闹,惟恐儿子出家;更叫来店老板和岳父,一起上山催他回家。大师对他们说:“回去当然可以,但妻子要常住娘家,不到完全康复,双方不可相见。”可惜这家人一点不懂,把大师的话当成耳边风。一次,大师去上海时特地到那家绸缎店,看见那孩子面色红润,想必还能够节制。可等到回普陀时再去看他,发现他面如土灰,问他是不是回去过了,他说:“我回家只住了四天啊。”怎奈他此时的面色,已和没有回去时相比,简直天壤之别,后来竟死了。这孩子还算懂点道理,要不是母亲硬作主张,决不至于夭折。

另外一个皈依弟子的儿子,岳父也皈依三宝。人很聪明,英文又好,但是不知道节欲,得病后突然想去杭州,说到了西湖,病就会好一半。父母哪晓得他真正的用意是要回避妻子,根本不同意,他只好要求去医院。没想到送进医院后,父母依然叫他妻子经常前去,最后他死在了医院。岳父来和大师一说,大师叹道:“你们真是愚痴!他不想死,你们却一定要他死。”岳父大惑不解:“师父此话怎讲?”“可惜哪!他没有对你们明说自己不敢见妻子,因为只要一看见她,心里就动淫念而失精。就象慧佐在临死前,看见妻子就咬指头,人家以为是讨厌妻子,其实不是,他是为了克制心中的欲念啊。”

有弟子却听说慧佐最终得以往生西方,为此前来求证。大师解释说:“还好他临死时得到大家助念,更因为自己一向对佛有信心,才能死后相貌变好。由此可知,佛力法力、众生心力,不可思议,而众生心力,若不仰仗佛力法力,是难以显现的。慧佐仰仗佛力法力,真心得以彰显,所以有此瑞相。”大师进一步看透来人的心思,向他开示道:“后世人类越聪明,淫欲心就越重。年幼时父母不便告诉;青春期情窦初开,这时要是不告知清心寡欲,难保他自己手淫甚至犯下邪淫,婚后更是沉溺房事。男孩子应由父亲老师告诉他,女孩子应当由母亲对她说。慧佐的妻子要是也知道这道理,何至于也一病呜呼。古时候国家还颁布命令,要人节欲;现代人居然病得要死了,还不让夫妻分居。因此而枉死的青年,真是不计其数。”“可是,这难道不是命运吗?”“我知道你们要归罪于命运。是命运要他贪色无厌的吗?慧佐死得冤枉,至于生西,却是侥幸。要是没有人助念,因着淫欲而死,就算不堕三恶道,也难免不堕女身娼妓身。靠大家助念,仗佛慈力,慧佐才最终往生西方。”大师特别关照,慧佐之死的故事不宜断章取义地宣传,如果要发表,必须将劝说保身节欲的意思,拿出来一起说。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卷二-复常逢春居士书二》

《寿康宝鉴》印赠因缘

四十六岁的罗济同,四川人,在上海当船商。为人忠厚,深信佛法,与关䌹之等合办佛教净业社。也常想到普陀山归依印光大师,但因事务繁忙一直没能去成。1925年,罗济同得了急病,腹部肿胀,一连几个月,病情十分危险,中西医都看过了,就是不见效。罗济同清理药帐发现费用太大,生气地说:“我就是死,也不愿意再吃药了。”他的老婆就在佛前恳切祈祷,愿终身吃素念佛,只求丈夫病好。当天下午病就有了转机,罗济同泻下大量淤水,竟然不吃药就好了。此时,印光大师来到上海,住在太平寺。于九月初二到净业社与关䌹之见面,罗济同也在。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但气色很好,脸上光泽明亮,和健康人没有两样,罗济同喜出望外地说:“师父来得太好了,弟子可以在上海归依,不用上普陀山了。”九月初八,罗济同与老婆来到太平寺,一同受了三归五戒。为表示庆祝,又请来关䌹之、丁桂樵、欧阳石芝等居士,陪大师一起吃饭。初十,罗济同请大师到他家吃饭,激动地说:“师父您就是我们的父母,弟子就是师父的儿女啊。”大师婉转地说:“父母就是放心不下孩子的身体啊。你的病虽然好了,但毕竟没有完全复原,要处处当心啊。”言外之意是要他节制房事。

月底,大师在功德林开监狱感化会。罗济同也在会,散会后,十几个人留下吃饭,大师吃惊地发现罗济同面色土灰,简直像个死人,知道这是犯了房事,后悔当初没有直言。几天后,大师回普陀山,立刻写了一封信,详尽地说明利害关系。可惜为时已晚,罗济同已无可救药,没过几天就死了。临终时,关䌹之居士请来一些居士为他念佛。大师听说他的死讯,非常心痛,想到世上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应当设法预防。正好有居士拿来母亲留下的一千六百元钱,打算印善书结缘,大师劝他全用来印《寿康宝鉴》,以拯救青年男女。

大师感慨道:以罗济同一人之死,换来现在未来一切阅读此书的人,知道节制淫欲;并辗转流通,互相劝诫,换得众人安享健康长寿,罗济同的死实在有大功德。若将此功德,回向往生,一定能出离娑婆,高登极乐,在莲池海会亲近阿弥陀佛及众菩萨。

《印光法师文钞增广卷三-寿康宝鉴序》

弃妇莫怨

赵冷姑的丈夫,因贪恋妓女而抛弃了她,令她心灰意冷,看破红尘,发心念佛。从世俗人情上讲,她是苦命不幸;但按照佛法说,却是她的大幸。倘若丈夫没有背叛她,则夫妻情爱,儿女纠缠,没完没了,很难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如今赵冷姑被丈夫抛弃,反而能专心念佛,临命终时,就能蒙佛接引,了生脱死,超凡入圣,这些都是拜她丈夫所赐。因此,大师劝告她,千万不要心生怨恨,应当怀着感恩之心,更要将自己念佛的功德回向给丈夫,令他快快走出迷途,回头是岸。否则因为贪爱或怨恨,不是爱就是恨,很难得到念佛的大利益。大师为她取法名:慧冰,希望她的心,能像冰雪一样洁净,不受尘事的影响。

《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复王慎斋居士书》

劝告厌世的人

卓智立居士痛失爱子,感到万念俱灰。大师表示痛惜之余,提醒他:“假如没有痛苦逼迫,人是很难真实地产生欣仰净土、厌离娑婆的心。人生八苦交煎,决不要对这个世界牵挂爱恋。”卓智立说:“对啊,我现在看透了,对什么都没兴趣,什么也不想管了。”大师摇摇头:“你又错了。既然做人,就要做自己应当做的,怎么能一味地悲观厌世?说到底,是你的心中仍然自我矜持,器量狭小。世间圣贤人尚且懂得尽好自己的本分,你都不如他们,还说什么普度一切众生,同生西方?”卓智立听了,仰天长叹道:“师父啊,您有所不知,我的父母兄弟,劝他们学佛,一个个置若罔闻,根本没人听我的,我恨不得…”说着,他一脸怨恨地攥紧了拳头。大师耐心劝他:“他们不听,就由他们去吧。你尽心就好,别计较人家听不听,只要为他们,为一切被你们杀的生灵,念佛超度,解怨释结就好,怎么反而生起这么大的瞋恨心,你的仁爱孝悌之心到哪里去了?”卓智立张口结舌。

大师说:“学佛要解脱烦恼,你倒反而增长烦恼。倘若你没有信佛,和一般人会有什么区别?倒是你那种贪吃好杀的心,恐怕比他们更加严重。”卓智立傻了,原来大师看得如此透彻!大师慈爱地说:“你又怎么知道孩子的死,不是上苍以此痛苦,打消你们夫妇爱恋儿女的贪心,以成就你的厌离心呢?你应当精进修道,别再悲怨消极了。”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卷四-复卓智立居士书三、四》

只要一心念佛,

终能超出三界,高登九品宝莲。

切戒不能贪求来生人天福报。

倘若有求来生之心,决定不得往生西方。

《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卷上-致高契理居士书》

劝自杀者

有一位居士,遇事想不开,要自杀。大师劝告他说:“人生在世,贵在安分守己。你这样动辄悲观、想要自杀,没有踏踏实实修行,却妄想着事事如意,样样称心。倘若你前生修了点痴福,真能如愿,还不得任意妄为?由此招来的祸报,比起自杀要严重千万倍,我还为你求不到荣华富贵而庆幸呢。”居士皱起的眉头稍稍舒解,大师告诉他:“邓伯诚居士前一阵子写信对我说,感觉身心不安到了极点,我劝他,如果遇到境况不佳时,要作退一步想。想想世上比我好的固然很多,可不如我的也有不少。只要温饱有保障,何必羡慕大富大贵。懂得乐天知命,随遇而安的人尚且能转烦恼成菩提,当然也能转忧苦作安乐。倘若疾病缠身,应当痛念自己这个身体是痛苦的根本,由此生起强烈的厌离心,力修净业,誓求往生。诸佛以苦为师,得成佛道。我们要以病为药,速求出离轮回。我们这种烦恼具足的凡夫,要是没有了贫穷疾病等苦,还不得整天混在声色名利等场合,无法停止。谁肯于在春风得意之时,回首思考将来的堕落与苦难?”想要自杀的人听得连连点头。大师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消除烦恼,随缘做事,恪尽本分。就算给人当奴仆,也要尽到做仆人的职责,不以为耻,也不要想我不该当仆人,既然当了,就要尽心尽职,不抬高自己不轻视别人。主人知道我干得好,不沾沾自喜;主人不知道,同样不恼火,只管尽自己的本分,别人知不知道无所谓,不怨天尤人。假如工作出色而受人尊敬,也不起贡高我慢之心,不计较得失待遇。自古以来,大丈夫穷困潦倒,也不会悲悲戚戚;贵为天子、富有天下,却仍然是山野农夫的胸怀,这便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居士若有所思,又请求:“师父,能否为我除去身心的病苦?我实在是痛不欲生!”大师说:“你就是好高骛远,爱说大话却不能身体力行。”居士默然。大师举出续将军的例子,告诉他将军空有愤世之情,了无治世之才,说得到却做不到,又给了他《安士全书》、《了凡四训》、《印光法师嘉言录》、《感应篇直讲》等书: “这些书,你拿去认真看,读懂了要遵照实行,不要走马观花。真能这样做,从前种种,犹如昨日死;今后种种,犹如今日生。以前的习气不能让它再在心中复生,你就可以成贤作圣,进而念佛求生西方,了生脱死,超凡入圣,永远离苦得乐。”居士双手接过书,感激地连连允诺:“弟子一定谨遵师父教诲!”大师再次劝勉他:“古人说得好,肯真干的君子,一句善言就得终身受用;不脚踏踏实的人,就算饱读诗书,对自己仍然毫无用处。真龙只要一滴水,就能满世界降雨;而泥龙纵然泡在水里,也难免丧身之祸。”

《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卷上-复某居士书》

《印光法师文钞增广卷一-复邓伯诚居士书一》

三界无安,犹如火宅

由于邻居家着火,火势蔓延,卫锦洲居士家也被毁于一旦,他的妻子受到惊吓生病而死,卫锦洲苦闷至极,如醉如狂。

大师得知后,特地写信劝慰他:

《法华经》这样说:“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世间万法,本是虚妄,了无真实。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如水中月,如空中花。只有自己的一念心性,从古至今,不变不坏,而常随缘。随悟净之缘,则为声闻缘觉、菩萨,甚至做佛;随迷染之缘,则生天上人间,做阿修罗,当畜生,堕饿鬼地狱。不懂佛法的人只能随业流转,你既然信佛,何不透过逆境,看破世间幻相,舍去迷惑染污之缘,随顺悟明清净之缘,一心念佛,求生西方,永出六道轮回,高证四圣果位,岂不是因小祸而享大福?若是一直想不开,焦虑过度,从此只有长劫轮回。

经上说,菩萨畏因,众生畏果。菩萨唯恐遭恶果,所以预先断除恶因,罪障消灭,功德圆满,直至成佛;众生常常造恶因,却一个劲想要免遭恶果。无知的人,稍微作点善,就希望得大福报;一旦遭遇逆境,就说好人受苦,没有因果,更退悔初心,反过来毁谤佛法。难道不懂果报通三世,转变在人心的道理吗?大丈夫生于世间,应当有远见,不要被身外之物所累。譬如一屋子宝贝,强盗来抢,当然丢下财产逃命要紧,总不能守着财产等死。财产再宝贵,也比不上生命,既不能两全,只好舍财保命。你的财物都已经被烧了,担忧又有什么用?只能随缘度日,竭力念佛,求生西方,永离生死之苦。也因此,这场火灾就成就你的无上道业,感恩还来不及,怨什么。

天灾人祸,是三界无安,犹如火宅的实证,也是信愿念佛,往生西方最殷切的警策。念佛心不归一,就是因为生死心不切。若想到自己将遭水火之灾,得不到救援,只剩一口气,眼看着就要下地狱,这时候心自然能够归一,不需要另外找别的办法。所以经中常说,思地狱苦,发菩提心。地狱之苦,比水火之惨,深重无量无边倍。人们想到水火之灾就胆战心惊,而想到地狱反而无所谓,因为人的心力小,无法想象地狱中的苦难。水火之灾还能耳濡目染,所以知道害怕;一旦亲眼看见地狱的苦难,将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印光法师文钞增广卷一-与卫锦洲居士书》

《印光法师文钞增广卷二-致包师贤居士书》

怕什么东西?

炮火连天,兵荒马乱,有人吓出了毛病,整天心神不定,一会儿急着看医生,一分钟都等不及;一会儿医生开了方子却不肯服药,医生请了一个又一个。大师笑他像小孩子一样,告诉他这样求医治病,只会添病,他却惴惴不安地说自己就是心烦意乱,大师开导他:“你忙着胡乱吃药看病,就是自己给自己添病。还说什么发心出家修行,了生死大事,这种富贵娇气不改,出家要是得了病,只怕你会急死。”居士一听,脸都红了。大师提醒他:“学道之人,凡是遇上种种不如意的事,只可用佛法来领会,逆来顺受。遇到危险,也不至于当场吓得手足无措;事情过了,那就事过情迁,如昨日之梦,不要老是挂在心上,弄出心病。要知道,一切境缘都是自己宿世的业力感招,至诚念佛,就能转变业力。”

可他还是说,眼下这种局势让自己怕得要命。大师说:“你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怕什么东西?念佛人自有善神护佑,恶鬼远离,怕什么东西?常常害怕,会着 ‘怕魔’,无量劫来的怨家,趁你有这个怕的心,都来恐吓你,令你丧心病狂,以此报仇。”居士自言自语说:“我是念佛的,他们不至于会这样吧。”大师一语道破:“你整个心神都集中在‘怕’上,这种心态与佛相隔,倒与魔相通。不是佛不灵,是你自己失去正念,念佛不能得力。”居士又吓了一跳。大师劝他:“希望你能认真反省,宿业真的现前,怕了就能消灭吗?只有不怕,因此正念不失,举止得当,邪鬼就没机会入侵。否则以你的邪心招来邪魔,宿世怨家都来催讨,弄得你六神无主,慌了手脚,那多悲哀。你要放开心胸,什么事都可以好好合计,不必担忧。你在家修行,与家人互相帮助,同修净业。不然也可以去上海佛教净业社,每天随众念佛,又能听经闻法,过几个月回家看一看,与家人话话家常叙叙旧,住几天再去净业社,多好。”

最后,大师说:“在这个险难的世道,你应该放开心胸,努力修持净业,吉凶祸福,一概不去担心,随缘应变就好。纵然大祸临头,也要想,与自己相同命运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况且你在没有办法中,还有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可以依靠,有什么好怕的。你只管念佛念观世音,以此作为无畏的倚靠,放开心量,不要事情还没来就自己先吓自己。慢慢地,你的病自然能够痊愈,身心安乐。否则危险还没来,自己倒先陷入危险中去,这样佛菩萨都救不了你。”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复同影居士书》

法 名

大师给数不清的皈依弟子取了法名,在此略举一二。

袁扶球,大师为他取法名为福球,大师认为,环球(全世界)的各种灾祸,是人们不懂因果报应、生死轮回的道理,任意妄为,弱肉强食,互相残害。皈依佛法后,应当以佛法改造自己并造福他人,令一切眷属乡邻,都能懂佛理,大家共同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戒杀护生,吃素念佛,杀业渐渐消灭,民风逐渐淳厚,天下太平。

周木居士,大师为他取法名为智茂。按他原来的名字,姑且将心性比喻作木头,由于无明烦恼的障碍遮蔽,真如自性不能显现,如同枯木。一旦有了智慧,则烦恼不生,心性这块木头自然茂盛,所以周木就叫周智茂。

周伯遒,法名智遒。人人都有真如智慧,但由于物欲的牵绊,真如智慧沦为贪恋五欲的妄心。好比一汪清水被风一吹,便起了波浪,失去它清湛的本来面目,这时,智慧就不能称为“遒”(遒的意思是强健有力)。人要自强,如果念念思惟审度天理佛心,就是真如智慧,和智遒的意思相符;一旦自私偏心,就不能称之为智。

周伯遒的妻子,法名智觉。觉者,无论何时何地,心中了了分明,不跟着情想转,不被爱意束缚,恪尽相夫教子的本分,不溺爱子女,免得孩子长大不成器,时刻提醒自己,并以此帮助家人亲友,这才真是佛弟子、善女人。命终往生极乐莲池,不负自己本具的佛性,和今日发心皈依三宝的真诚心。

李慰农,法名德馨。德是明德,我们的本来心地;馨是断除欲望,克己复礼,就是勤修戒定慧,熄灭贪瞋痴。功夫成就,性德彰显,不过还须努力修持,才不至于懈怠。人遇恶因缘,更要愤发立志,自利利人,生为圣贤,报尽(死后)直登弥陀净土。

张奂伯居士的母亲,法名师越。因为她景仰的宋朝荆王夫人王氏,自行化他,专修净业,是女中豪杰,以王氏夫人为榜样,可若是叫“师王”,似乎不太合适,荆王夫人又称越国夫人,因此叫师越(学习越国夫人)更为妥当。另外,离开五浊恶世,往生净土,正是超越凡俗浊恶,往生西方后不断进取,本身就是超越的事情。

万梁居士,法名慧梁。意思是在生死险道中,要以智慧作桥梁,令一切众生直出险道,到达安稳场所。

《印光法师文钞增广卷一-复周智茂居士书、复袁闻纯居士书》

《印光法师文钞增广卷二-复永嘉某居士书三》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复万梁居士书一、复周伯遒居士书二、复李慰农居士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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